【伽小】假如双雄是女孩子010

●伽小性转!伽小性转!伽小性转!雷者勿入!

●性转肯定性格上稍有变动!!!ooc预警!!!

20220618已替换为新版本


010   情与小年夜


星城的冬天既没有暖气,没有雪花,气候还十分干燥,城市位置不南不北,导致市民们每次在网上看到南北大战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属于哪个阵营,非常尴尬。而伽罗身为地地道道的北方人,第一次在星城过冬更是倍感不适,异常地思念故乡阿德里。

时间缓缓推移,转眼就到了农历小年。恪守新年传统的宅博士在这一天清晨正式宣布扫房子,于是所有人都忙碌了起来,开始了漫长繁琐的年底大扫除活动。

宅家的房屋面积很大,打扫起来非常要人命。幸好人手够多,今年更是添了伽罗这个新的劳动力,干起活来勤勤恳恳,一个能顶俩花心——一边看手机一边擦桌子的花心被众人谴责的眼神盯得脖子后面蹿凉气儿,最终只好举手投降,放下手机认真干活。

哼着小曲儿的甜心拿着对联在门外比划,正准备踮脚去粘“喜气盈门”的横批,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接过了春联。她看过去,伽罗冲她一笑,“我来吧。”

甜心笑眯眯道了谢,忙里偷闲地坐下休息,“伽罗,你知道小年有什么传统吗?”

伽罗端详着贴好的对联,顺口回答扫尘祭灶贴春联嘛。

“嘿嘿,你说的都是传统习俗。”甜心趴在椅背上逛荡双脚,“我说的是我们家——咱们家的小年夜传统!”

“嗯?”

“小心那家伙忘了跟你说吗?”拖地的花心也凑了过来,“这是博士定的规矩,每年小年夜我们都会互送礼物,当然啦,都不是很贵重。你今年也在,那每个人应该要买六份礼物。”

伽罗若有所思,礼物吗?


晚饭过后,几人出门分头去买礼物。

小心要去的地方不是很远,两人就当散步,直接走路去了。出了小区,穿过繁华的商业街,热闹喧哗的动静逐渐小下去,来到了一片还没拆迁的老小区。小区的楼房墙壁有些斑驳了,路灯的光也并不明亮,幽静荒凉得仿佛不属于市中心。

站在小区门口,伽罗还在打量,小心已经走了进去熟练地七拐八拐,看起来对这里的路非常熟悉。她主动解释道:“我们小时候就住在这边,五年前才搬去了现在的小区。”

她的童年与少年时期都是在这里度过的。这下伽罗观察附近景色时陡然换了一种奇妙的心情,她忍不住猜测,也许小心曾经在这棵大树下纳过凉,也许小心在这条路上学会了骑车,似乎一下被拉回了很久很久之前的时光里。

走到小区最深处的一排楼房前,一楼的几户人家都经营着底商,竖在外面的招牌在多年风雨中已经褪色了。这个时间,几户底商早就关灯闭门了,唯有一家的窗户微微透着亮,伽罗扫了一眼店门口的招牌,写的是“手工制作”。

敲了两下门,听见屋里传来一声“进”,伽罗跟着小心走了进去。

风铃叮叮当当响着,暖黄的灯光照亮了这一方小天地。店铺面积不过六七平米,整齐地堆满了东西,多而不乱,另有一种温馨而宁静的气氛。窝在藤椅里的老奶奶戴着老花镜,手里还捏着一张报纸,眯着眼向她们看过来。

“一猜就是你。”老奶奶放下报纸,从桌上拿起木匣,“前两天就做好等着你来拿了。”

小心过去在她身边蹲下,乖巧问好,“奶奶,您吃饭了吗?”

“吃过了。”老奶奶露出笑容,询问起宅家其他人的近况,问了两句突然发现了站在门口的伽罗,“是小心的朋友吗?孩子,过来。”

很多年没有人喊过她“孩子”了。伽罗怔了怔,随即笑着喊了一声奶奶。

“这是伽罗。”小心简单介绍,“奶奶是我们搬家前的邻居,开这家手工店快四十年了。”

从她们看向彼此的目光中读懂了什么,老奶奶慈爱地注视着伽罗和小心,眼神里流露出温柔得近乎伤感的怀念。


聊了没多久,老奶奶面上就有了乏意,因此二人没有打扰太久就告辞离开了。

接下来小心陪着伽罗去商场给大家买礼物。货架上的商品琳琅满目,伽罗选择恐惧症犯了,为难地左挑右选,最后踌躇着拿了五条不同花色的围巾。

“会不会有些拿不出手?”伽罗有些忐忑。

这有什么拿不出手的,小心如实相告,开心去年还给我们一人买了一根糖葫芦。

伽罗放心地去前台结账了。

离开商场前小心去储物柜取走了存放的木匣。这会儿伽罗才想起问她里面是什么,小心大大方方地把木匣打开,里面装了五只手指大的木雕,从神态动作一看就可以辨认出是宅博士他们几人,木雕个个活灵活现,一看就是出自大师之手。

“好厉害,都是那位奶奶做的吗?”伽罗叹为观止,看了半天突然发现了不对劲,纳闷地问,“怎么没有我的?”

“围巾不是也没有买我的份吗?”

小心冷不丁反问。

那是因为……

手指颤了一下,伽罗沉默半晌,低声说:“因为我有另外的礼物想送给你。”

冷风刮过街道,空易拉罐咕咚咕咚滚到脚下,小心精准地把它踢进了垃圾桶,没有追问那件礼物是什么,而是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你要不要听奶奶的故事?”

五十多年前,女孩孤身来到星城打工,因为勤学苦干,很快被木雕店主看中收作学徒。店主是年长几岁的姐姐,一直温柔细心地教导着她。女孩不知不觉地被姐姐吸引了,却碍于世俗的眼光与自身的条件,始终怯懦内敛地没有言明自己的心意,想着,能够这样一直默默陪着她,似乎也不错。

直到两年后,姐姐因为一场车祸意外离世。

没人知道在那段时间女孩究竟想了什么,而她最终选择自己把这家手工店撑了起来,一撑就是四十年。

“听说这片小区很快要拆迁了。”小心轻声说,“她连最后的回忆都要守不住了。”

光秃秃的树枝子挂着成串的彩灯,孤单地闪着无人欣赏的光。寒风呼啸卷过,脸上像有刀子在割,伽罗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遗憾地叹了口气。

“她一直对我们说,要勇敢一点,抓紧一点,不要让人生留下遗憾。”小心眼底有光亮一闪而逝,“伽罗,我……”

话没说完,就被附近突然响起的惊呼声打断了。

脸上传来丝丝的凉意,两人茫然地抬头张望,看到了漂浮在夜空中的晶莹微光。周围不少行人都察觉到了异样,仰着头惊喜地笑起来。

下雪了。

“这是雪?”伽罗十分惊讶,“我还以为是雨呢。”

或许称之为雨夹雪更为合适,但对于罕少见雪的星城人来说,这就是一场珍贵的雪。小心摊开手掌,接住了一粒飘落的雪花,还没来得及看清它的模样,转眼已经在掌心融化了。

她合上手掌,呼出一团热气,“是雪。”

只是这场雪实在太小了,难以堆积出规模,在哪里落下,就在哪里消失不见,徒留一点水痕。湿漉漉的地面反射着五彩斑斓的灯光,踩在上面,像蓦然踏入了一条彩色的梦河。

感受着风里夹杂的雪粒,伽罗不免有些触景生情,怀念地讲起家乡的冬季。

与多年看不到雪的星城截然相反,阿德里这座城市似乎是由冰雪塑成的。每逢冬天,纯白的雪覆盖了漫山遍野,放眼望去几乎望不到尽头,沉寂而壮美。有些厚重的积雪甚至能盖过小腿,等过几天雪冻成冰,人们更是无法在上面行走,家家户户都要出门铲雪。

“不过堆雪人打雪仗都很方便。”伽罗轻快地笑着,“小时候有一次,我和阿卡斯他们一起堆了个快两米的雪人,特别壮观。可惜当时没拍照,不然一定要给你看看。”

小心静静地倾听,随着她的描述在脑海中一笔一笔地勾勒出阿德里的图景。那是自小生长在星城的她只能在电视和图画里才能见到的北国风光,鹅毛大雪,洋洋洒洒,雪色翻山越岭,一直绵延到山的另一头。她感叹道:“真美。”

缩在口袋里的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伽罗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不经意地问道:“那你想去亲眼看看吗?”

什么?

小心侧过头看向伽罗,胸中忽然涌上一种奇异的预感,因此迟疑了片刻没有答话。你想去亲眼看看吗,拿这句话问任何一个南方人,似乎都有着极大的诱惑力。她有些摸不准,伽罗问这话的意思是单纯想邀请她去赏雪,还是说……

“我思考了很久,到底要送你什么礼物。”伽罗转过身,昏黄的灯光将人虚虚地笼罩在里面。她立在陈旧的光影之中,仿佛被框进了一张边角泛黄的老相片,眼角眉梢都沾染着一种不疾不徐、柔情款款的老派浪漫,“想来想去,我最想送你一张去阿德里的车票。”

一张去我家乡的车票。

“小心,我一直很想带你回阿德里看雪。”

带你看一看我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街边的喧闹声在这一刻都消失了。小心怔怔地望着那双蔚蓝的眼睛,伽罗正紧张地注视着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是空中飘摇的雪花。

“或者,换句话说——”

“我一直很喜欢你。”


你愿不愿意跟我走呢?


细雪像雨一样从天空飘下来,打湿了伽罗的额发,连眼睛也变得湿漉漉,又湿润又明亮。那双眼看向她时第一次没有任何闪躲与遮掩,而是袒露着明明白白的爱意,目光仿佛带着滚烫的温度,令人无法回避那样真心诚意、一往无前的勇气。

霰雪还在持续下着,纷飞在墨蓝的夜幕里。小心没有开口,可身体的本能骗不了人。心脏强烈而迅速地跃动,没有任何虚伪或掩饰,为了这些话而欢喜雀跃着,汹涌的情感几乎要冲出胸膛,最终化作一片眼底酸涩的热潮。

静默了许久,小心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只盒子。

“要不要先看看我送你的礼物?”

她迟疑地打开盒盖,熟悉的勋章闪烁着金属的光泽,静静躺在黑色衬布上。

伽罗看着勋章,一时惊诧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是她的战神勋章——肯定不是原来那个,真正的战神勋章早在她最后那场战役中遗失了。战神勋章并不是正式颁授的荣誉证章,而是第一任教官亲手为她制作的纪念品,跟随她风风雨雨许多年,见证过那段罕有人知的峥嵘岁月。

可是她从未向小心提起过勋章的事。

“……这个勋章,你怎么会……”

摩挲着勋章冰冷的棱角,伽罗不可思议地问。

“是阿卡斯说的,我照着他画的样子和博士一起做的。”小心眉眼一弯,“要戴上吗?”

小心凑近了一些,把勋章别在伽罗的衣襟处。而伽罗还沉浸在震惊之中,难以置信地追问,你们俩有联系?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军训结束后不久,他偷偷找过我。”小心风轻云淡地回应,“跟我聊了些关于你的事。”

这个阿卡斯真是……

好笑之余也有些感动,伽罗决定等老友下次休假的时候去找他叙叙旧。她珍惜地摸了摸胸前的勋章,生出无限的感慨,“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了。”

小心安静而柔和地注视着她,没有说话。


勋章的出现打断了伽罗的思绪,但她很快反应了过来,小心还没有给她回复。一鼓作气,再而衰,伽罗张了张嘴,气势却不如刚才,有些讷讷地提起告白的事,“对了,那、那你……”

“其实我刚刚的话没说完。”小心望着她,或许是因为寒风,又或许是什么别的缘故,脸颊也有些泛着红,“伽罗,我不想我的人生留下遗憾。”

“我也想和你一起,回你的家乡,看你看过的大雪。”在伽罗逐渐亮起的眼神中,小心缓缓牵起她的手,贴在自己的心口处,仿佛这样就能让伽罗感受到胸腔里自己那颗火热的心脏,正在为她紧张而喜悦地跳动着,“我当然愿意和你一起走。”

“我也喜欢你,这就是答案。”


雪花落到小心的鼻尖上,融成一点晶莹闪烁的光,像星星的碎屑。

此刻,再没有别的话能胜过这一句坚定有力的答案。过于汹涌的情感几乎要轰然冲垮所有理智,短暂的懵了一刹那,随后满心便只剩下纯粹的欢欣与安定。伽罗长久地注视着她,任由这句话的余音在心中辗转回荡,尘埃落定,终于充实地填满心脏上那道存在许久的隐秘的罅隙。

千家万户,灯火通明,暖黄光晕透过喜庆的红窗花,在雪地上映出一片胭脂色的阴影,像是繁花悄然无声地在她们脚下绽放,满地锦绣光影,恰似蓊蓊郁郁的年华。


不知怎的,眼底涌上一股酸涩而甜蜜的潮意。

伽罗闷声问她。

“我可以亲你吗?”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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